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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的零花錢閲讀理解

心理1.67W
兒時的零花錢閲讀理解

説起兒時的零花錢,那故事簡直太多了。

兒時,父母都是普通工廠的工薪階層,工資收入不高,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母親又多病常住院,花去了家裏不少錢。懂事的我不會伸手問父母要零花錢,因此,我是一個缺少零花錢的孩子,尷尬的事也時有發生。有一次早上隨父親去單位,下午父親讓我一個人先回家,當我上了13路電車時,才發現父親忘了給我乘車錢。無奈,只得下車,從寶山路共和新路走回家,直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到家,母親急得差點去派出所報案。那年,我只有10歲。

我不想問父母要零花錢。父親上班常常提前出門,乘幾站車,再走幾站路,為的是節約幾分錢。我默默想着,一定自己想辦法攢錢。

還記得“第一桶金”,是與弄堂小夥伴晚上打着手電筒爬進中山公園,折根樹枝到一棵棵樹上尋覓知了蜕殼,夠不到的就用樹枝刮下來,一個晚上竟然可以捉到幾十只,用書包裝好,次日放學後賣給長寧路上的泰山堂中藥房,得款兩元多。我沒有拿這筆辛苦錢去買吃買喝的,而是去曹家渡康美百貨商店幫母親買了一隻嶄新的鋁製飯盒。因為,我看到母親帶飯的鋁製飯盒已是“傷痕”累累,“癟塘”無數了。晚上,母親坐在竹椅上,手中拿着新飯盒默默地流淚。她沒有説什麼謝謝之類的話,只是吃晚飯的時候,淨往我碗中搛菜。飯後,母親拿出針線盒,用舊布為鋁飯盒做了只布套。

家裏的雞肫皮、橘子皮、烏賊魚骨等我都會收集起來,曬乾後賣到中藥房去,還有牙膏皮、雞毛、鴨毛、肉骨頭賣到廢品站去。這些錢父母親是不要我上繳的,便成了我收入的一部分。對門煤球店的營業員鄧阿姨也知道我是一個缺錢花的孩子,見我人高力氣大,碰到有人要幫着搬、抬煤餅時,總會朝着我家喊,讓我去幫人家,偶爾也能得到幾分辛苦錢。這樣的“差事”,每月總能有幾次。

那時,我想要買的東西很多:一本《新華字典》、一雙白球鞋、一套大紅的線衫線褲,還想買幾本連環畫……可零花錢少得可憐,幾乎一件也買不成。更難受的是,每當經過弄堂口的煙紙店時,總會忍不住往店裏那些罈罈罐罐多瞟幾眼。“赤豆棒冰,四分一根。”聽着那誘人的叫賣聲,饞得口水直流,可咬咬牙還是轉身離開。

幾乎所有的玩具我都是自制的。好不容易弄到一塊木頭,為了削“賤骨頭(陀螺)”,差點被鋼鋸刀削掉了手指頭。我也會用自行車廢鏈條製成玩具小手槍,裝上幾根火柴頭,能打出“啪啪”聲,很受弄堂小夥伴的歡迎,他們會用自己的三毛球、乒乓球、連環畫等與我交換小手槍。我還會用勞動車的輪胎皮和粗樹杈自制彈皮弓,用棒冰棒疊成一隻只知了和蟈蟈的籠子,有時竟然也能換來小夥伴幾分甚至幾角的零花錢,令我大喜過望。我非常不捨得用自己攢來的零花錢,能不花盡量不花,非得花時,也是算了又算。哪怕是想看“打仗片”電影了,也是星期天去買早早場票子,即早上七點左右開映的電影,比日常票要便宜一半左右。

小學時,不少學期我的學費都是減免的。有時,與同學間發生口角,被人説成是不繳學費讀書的人,讓我既氣餒又有點難為情。之後,每到開學前,我就會砸碎儲蓄罐,把零花錢拿出來繳學費,還有多餘,就重新買上一隻儲蓄罐,再買上幾件文具。

那時過“六一”,沒有新衣服穿,也買不起玩具,連吃頓好吃的也是奢望。但學校都會組織慶祝會,唱歌、跳舞、朗誦,大家穿上白襯衫、藍褲子、白球鞋,我們弄堂十幾個孩子還會相約到中山公園,爬假山、跳山羊、撐老黃牛、捉迷藏、拗手勁、看小書、踢毽子、刮刮片、抽賤骨頭、跳橡皮筋……留下很多樂趣和美好的回憶。

兒時的零花錢很少,可幸福感卻從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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