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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晴雯之死原文

心理2.94W
紅樓夢晴雯之死原文

晴雯之死:

受王善保家的挑唆,晴雯被逐出大觀園,回到家中,臥床不起。寶玉前去探望,她向寶玉訴說自己早知今日,也不如此痴心傻意。她奪過剪刀將指甲齊根鉸下,將貼身穿著的舊綾襖脫下,與指甲一起交與寶玉,並要寶玉把襖兒脫下給她穿。當夜晴雯死去。第二天,寶玉前去憑弔,並作《芙蓉女兒誄》。

“霽月難逢,彩雲易散,心比天高,身為下賤。風流靈巧惹人怨。壽夭多因誹謗生,多情公子空牽念。”

曹雪芹先生對晴雯的態度可以由這首詞看出來,曹雪芹先生認為她是霽月在天,她的人品很是難得,光明磊落,她會壽夭是因為周圍環境的黑暗,可見曹雪芹對她的基本態度還是肯定的。

但是我卻要反過來說一說,因為曹雪芹先生寫這部書時,常是照著本來的面貌還原生活,所以他即使偏向這個有傲骨的奴才,但在寫作中仍是寫出了她眾多的毛病,其中當然也有很多是她致死的原因。

首先,很多書裡為了表揚這個擁有反抗思想的奴才就會把她描寫成一個先進的戰士,其實呢她真的有大家說的那麼有思想嗎錯,她充其量也就是和寶玉一樣,一方面,她認識到這種看似舒適的生活其實就有著對她們這樣人的壓迫,但另一方面,她卻是離不開這種生活的,她只能依附於這種生活,離開這種生活回到貧困的家中,她也就象剛開的劍蘭送入豬窩一樣,夭折了。

其次,她是不是真的就是個奴才呢當然不全是。雖然她身份低微,她是沒有父母被賣入賈府的,但是她卻被老太太收在身邊,而且還可以將自己的哥哥也介紹進府,後來跟了寶玉,也是房裡數一數二的大丫頭,在賈府的金字塔結構中,這種大丫頭其實就是僅次於主子的二主子。什麼是奴才呢 在大觀園中有比她身份更低微的人,婆子,老媽子,即使就在一個怡紅院,其中也有一干小丫頭是聽她們差遣的。這種大丫頭有時權利很大,可以代主子管教小丫頭,如果說主人欺負奴才是封建社會的一種無奈的話,那奴才之間互相比大小,互相爭鬥就是可悲,在有一回中,晴雯處罰偷東西的小丫頭墜兒時,先掐先打還拿簪子戳,最後就一句話把她趕出去,還讓別人無可辯駁,這中間,小丫頭有錯,但是晴雯也確實是有倚勢壓人的嫌疑,而且那狠辣的態度,也很有鳳姐遺風。

第三,晴雯是不是真的不愛寶玉呢我個人意見,她是愛的。請看,她總是與襲人拌嘴,雖然這有很大一部分是她看不慣襲人,但是其中就沒有一點嫉妒嗎襲人說了句“我們”,就被她抓住把柄大加諷刺。她還諷刺麝月,看不得麝月得了兩件太太給的衣服就喜笑顏開,但是後幾回,她卻搶著送東西說也要去“顯個好”,寶玉給麝月梳頭時,她躲 在門口偷聽,她其實很多時候都在注意這寶玉,注意著和寶玉接近的丫頭,例如小紅和寶玉略有交集,就被她粗暴打斷。她曾笑著說“沒什麼我不知道的”就是因為她時時在注意!但是晴雯是有骨頭的奴才,她不願卑微的愛一個人,她總想要和寶玉站的平等一點,她不能象襲人那樣謙卑的愛一個人,她有她的特點,有點象野蠻女友,漂亮卻不溫柔,襲人曾笑寶玉“每天不挨她兩句硬話襯你,是再也過不去的”,可見,晴雯這種欲擒故縱,以退為進的手段還是有用的。

第四,晴雯的志向,晴雯能有什麼志向呢她反抗性再強,她能知道反抗什麼嗎她茫然的鬥爭著,其實都不知道鬥爭什麼,她期望得到的是什麼呢平等怎樣的平等她一個從小生活在富貴鄉中的女孩,也算是嬌生慣養的了,她離開這個富貴錦繡地,她能做什麼她的苦惱有很大程度上是不知道該怨什麼該爭取什麼,她明白自己身份卑微,是無法和寶玉站在同一高度的,但是她卻想能那樣,她的最高目標,也不過就是可以成為小姐與寶玉談個平等的戀愛。她的悲劇就是因為希望的比得到的多,她的心太高,所以永遠無法和襲人一樣隨遇而安,於是總是痛苦著。

第五,晴雯的人際關係,晴雯為什麼會落得那個下場的,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極度失敗的人際關係,她不能得到上級的垂親,這很正常,即使現在一般人也是不喜歡這種倔強人的她也沒法得到下級的好感,她喜歡仗勢欺人,她看不起比她更卑微的人,凡事都要佔先,所以一但事發,一群人就將她告倒,最後落個被掃地出門的下場。這點在我看來真的不如襲人,襲人遠比她有交際的手段。

小說中是這樣寫的:

“‘只是一件,我死也不甘心。我雖生得比別人好些,並沒有私情勾引你,怎麼一口死咬定了我是個狐狸精!我今兒既擔了虛名,況且沒了遠限,不是我說一句後悔的話:早知如此,我當日——’說到這裡,氣往上咽,便說不出來,兩手已經冰涼。寶玉又痛,又急,又害怕。便歪在席上,一隻手攥著他的手,一隻手輕輕的給他搥打著。又不敢大聲的叫,真真萬箭攢心。

兩三句話時,晴雯才哭出來。寶玉拉著他的手,只覺瘦如枯柴,腕上猶戴著四個銀鐲,因哭道:‘除下來,等好了再戴上去罷。’又說:‘這一病好了,又傷好些。’晴雯拭淚,把那手用力拳回,擱在口邊,狠命一咬,只聽咯吱一聲,把兩根蔥管一般的指甲齊根咬下,拉了寶玉的手,將指甲擱在他手裡。又回手扎掙著,連揪帶脫,在被窩內,將貼身穿著的一件舊紅絞小襖兒脫下,遞給寶玉。不想虛弱透了的人,那裡禁得這麼抖摟,早喘成一處了。

寶玉見他這般,已經會意,連忙解開外衣,將自己的襖兒褪下來蓋在他身上,卻把這件穿上,不及扣鈕子,只用外頭衣裳掩了。剛繫腰時,只見晴雯睜眼道:‘你扶起我來坐坐。’寶玉只得扶他。那裡扶得起好容易欠起半身,晴雯伸手把寶玉的襖兒往自己身上拉。寶玉連忙給他披上,拖著肐膊,伸上袖子,輕輕放倒,然後將他的指甲裝在荷包裡。晴雯哭道:‘你去罷!這裡腌臢,你那裡受得!你的身子要緊。今日這一來,我就死了,也不枉擔了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