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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溪驛中全詩是怎樣體現‘亂’字的

心理1.46W
葛溪驛中全詩是怎樣體現‘亂’字的

葛溪驛 王安石(北宋)缺月昏昏漏未央,一燈明滅照秋床. 病身最覺風露早,歸夢不知山水長. 坐感歲時歌慷慨,起看天地色淒涼. 鳴蟬更亂行人耳,正抱疏桐葉半黃.這首詩寫於1050年(宋仁宗皇祐二年)作者自臨川赴錢塘(今浙江杭州)途宿驛中.詩中抒寫了作者的旅愁鄉思.詩人選擇缺月、孤燈、風露、鳴蟬、疏桐等衰殘的景象構成淒涼的秋景和孤寂的旅況,襯托出抱病的行人,從而表現羈旅獨苦的處境和心情.紀昀評道:“老健深穩,意境自殊不凡.三、四句細膩,後四句神力圓足.” 葛溪在江西弋陽.驛是公家設立的車馬站或招待過客休息所.人在病中最快感覺到風露的早來,夢中回家,總是不知山水路途的遙遠.江湖淪落,人又在病中,最是想家,心境最是悽苦.夢中不知山水長,醒後更覺家鄉的路遙. 清代詩論家賀裳說:“讀臨川詩,常令人尋繹於語言之外,當其絕詣,實自可興可觀,不惟於古人無愧而已.”(《載酒園詩話》)《葛溪驛》就是這類令人尋繹於語言之外的好詩之一.其寫作時間,大約在1050年(皇祜二年). 首聯一落筆就從情上佈景.“缺月昏昏”是詩人仰視窗外之所見.行役之人每於獨眠客舍之夜間最易萌生思鄉之情,當此之時,人地兩疏,四顧寂寥唯有天上的明月聊可與家人千里相共,故抬頭望月,實為自來行人寄託鄉思之一法.這首詩寫月亦寓此意,而天公偏不作美,今夜懸掛於天庭的,竟是半輪缺月”,且月色“昏昏”,猶如一團慘白的愁霧.“漏未央”是詩人側耳枕上之所聞.詩人於掃興之餘,便希望早入夢鄉.怎奈原先並不十分在意的漏壺,此刻也彷彿故意作難,滴水聲似乎越來越響.這在不眠之人聽來,又增添了煩亂,心緒愈益無法寧貼,“未央”兩字,不僅暗示入夜巳深,且摹寫詩人對漏聲的敏感與厭煩心情如見,更兼一燈如豆,忽明忽暗,使孤寂的旅況更加使人難以為懷,而獨臥秋床的詩人目不交睫、轉輾反側的苦顏,也就可想而知了. 首聯雖為景語,而景中宛然有詩人自己在,故頷聯便直接敘寫羈旅的困頓和抒發鄉思之愁.出句寫旅夜的悲苦境遇有三重不堪.病中行役,體弱衣單,值此秋風蕭瑟、玉露凋傷的涼夜,不僅肉體上有切膚透骨的寒意,而且連心靈也彷彿浸透在淒寒之中,《秋風引》的啟發.劉詩云:“何處秋風至,蕭蕭送雁群.朝來入庭樹,孤客最先聞.”所謂“最覺風露早”,亦即劉詩“最先聞”之意.詩人以其超越常人的深情敏感去體察、品嚐人間的苦果,自有一種超越常人的深悲極痛,三不堪.對句以恍惚的夢境寫自己難以排遣的鄉愁.大凡思家心切,總希望借夢境與家人團聚,但夢醒之後,往往更增悵惘空漠之感.此句雖未明言夢醒後的難堪,但“最覺風露早”五字已透露夢醒的原因,“不知山水長”五字正是夢醒後的感嘆,而將無限惆悵之意,則留給讀者自己去想象了. 劉熙載說:“律詩既患旁生枝節,又患如琴瑟之專一.融貫變化,兼之斯善,”(《藝概》卷二)這首詩上半篇寫羈旅之愁,頸聯便另出一意,寫憂國之思,出句“坐感歲時歌慷慨”,是說詩人一想到時勢的艱難,連那無窮的鄉愁和病身的淒寒都在所不顧,毅然坐起,情不自禁地慷慨悲歌.王安石是個愛國主義者.他自涉足仕途以後,對人民的貧困,國力的虛耗,政治上的種種積弊步有比較深刻的認識,希望通過改革來解決社會危機.在此之前,他曾寫了《省兵》、《讀詔書》等關心政治與民瘼的詩篇,詩中慷慨陳詞:“賤術縱工難自獻,心憂天下獨君王.”(《讀詔書》)“歌慷慨”三字正是他“心憂天下”的具體寫照.對句“起看天地色淒涼”,寫詩人於壯懷激烈、鬱憤難伸的情況下起身下床,徘徊窗下.小小的斗室裝不下詩人的愁思,只好望著窗外的天地出神,但映入詩人眼簾的,也僅是一片淒涼的景色而已.此句將濃郁的鄉思、天涯倦懷、病中悽苦及深切的國事之憂融為一體,復借景色淒涼的天地包舉團裹,勿使吐露,似達而鬱,似直而曲,故有含蓄不盡之妙,綜觀中間兩聯,一寫鄉思,一寫憂國之思,名雖為二,實可融貫為一,統稱之為家國之思廬這正合上文所謂“融貫變化,兼之斯善”的要求. 尾聯中的“行人”實即詩人自指.詩人握到天明,重登征途,顧視四野,仍無可供娛心悅目之事,唯有一片鳴蟬之聲聒噪耳際.“亂”字形容蟬聲的嘈雜煩亂,正所以襯托詩人心緒的百無聊賴.“亂”字之前著一“更”字,足見詩人夜來的種種新愁舊夢及悽苦慷慨之意仍縈繞心頭,驅之不去,而耳際的蟬聲重增其莫可名狀的感慨,結句寫秋蟬無知,以“葉半黃”的疏桐為樂國,自鳴得意,盲目樂觀,詩人以此作為象喻,寄託他對於麻木渾噩的世人的悲憫,並藉以反襯出詩人內心的悲慨. 全詩以作者的深情敏感為契機,抒寫了強烈的憂國憂家的感情,這種感情隨著時間的推移頓挫盤紆而出,並顯示其轉折變化的深度與廣度,因此能極金盡曲折往復之致.

標籤:葛溪 全詩